查理以为已经一定要呛水了——他极不情愿张口让那些脏兮兮的绿水进入身体, 但缺氧的本能使他支撑不住。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困着他的水突然消失了,他脸朝下摔到了地上。
他终于放心地呛咳起来,原本只是想缓解一下痛苦的症状, 但却越咳越停不下来, 也越咳越厉害, 喉咙痒得影响呼吸,他勉强翻过身半跪在地上,期望咳出喉咙里并不存在的肮脏水澡。
大概是他的咳嗽声实在是太大惊动了什么人, 查理听到有人惊叫了一声, 随即纷沓的脚步声随之而来。
好极了, 他现在正需要被众人围观。查理一边咳一边心想, 如果运气好的话, 围上来的人里还能找到个医生。
但出乎意料的是靠近他的人并不多——确切地说只有一个。来人近乎粗鲁地把他提了起来,伸手撩开他湿漉漉的头发。
“咳咳咳!你……咳!”查理抬手想抹掉脸上的水,嘴里却被塞了一颗沁凉的东西。
是薄荷糖。
查理不咳嗽了, 他狐疑地看着来人, 有点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眼花。
“德维特?”他问。
按理来说这个问题不该出自他之口,但对方看起来跟他记忆中的公爵实在有点不一样。
脸部轮廓依旧利落如刀锋,浅金色的眼睛和头发也一如既往,但鼻峰和眉宇却看起来有些不同,身高也跟之前不一样了。
“是我。”德维特直视他:“你要说的只有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