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后,德维特把一块浅色绒布随手扔到一旁的椅背上,翘起一条腿欣赏原本被绒布盖着的一个大玻璃瓶。
这个尺寸的圆锥玻璃敞口瓶相当罕见,更不提上面精致的花纹,出于个人喜好,瓶盖上还镶嵌了一颗绿色仿佛深山琥珀的宝石。
里面则泡着他的冥王枭。
这家伙在吸收了一定量的酒后就不再膨胀了,但也并没有苏醒,他只能继续把它泡在高纯度的酒液里,并每天观察。
他敢以德维特家族的名誉发誓,有好几次都能看到它翅膀下的肚子轻微的起伏了好几下!
但就是没有睁开眼睛。
门又被敲响了。
“进来。”他语气略带不耐烦地说,余光看到兔头领着艾利卡说的男孩进了门。
公爵的视线依旧放在玻璃瓶上,没有说话。
兔头店长冷眼看着他,一时间也没有开口。
黑发男孩站在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地毯上,发现自己被动陷入了一种古怪的气氛中,他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该率先开口说话。
主要是自己现在声音怪难听的,除非必要他也不想开口……
他又看向态度一直很温和的兔头男人,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极其细微的依赖感。
偏偏查理特别擅长捕捉这种细微得很容易令人忽略的情绪,无论对象是谁。
只好在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是艾利卡所说的孩子,公爵阁下。”他终于率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