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喝醉了吗?先生。”他担忧地低声问道:“厨房的炉子彻夜不息,可以让女佣准备一份热汤,这样睡觉会舒服点儿。”
查理站在原地,一秒钟后才回答:“谢谢,我只喝了一点儿。不是什么好酒,但……”
他突然卡壳了,想不起来自己下一句要说的话是什么。
离开公爵的房间后,他的脑袋又开始有些迷糊。
“现在已经一点钟了。”霍尔说:“晚饭后7点您就出门了,这好几个钟头的时间,恐怕您喝得比一点儿还要多一点儿。”
他坚持摇铃叫来了一个男仆,请他陪兔头店长回房后再上一份热热的汤。
“我不能擅自离岗。”他略带歉意地说:“请注意脚下。”
兔头店长难以拒绝他的好意,更何况他确实安排周到——只好等到守夜的男仆过来,再上楼回房。
当他转身踏上楼梯时,仿佛像约好了一般,查理和霍尔脸上那股轻松的、亲切熟稔的表情就都消失了。
男仆一边看顾烛台,一边注意脚下,没有注意到兔头店长脸上的表情——话说回来,谁会在大晚上研究一只兔子脑袋上的表情呢?
但德维特公爵的骑士就这么干了。
查理回到房间,温顺地换了睡衣,等男仆离开后才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回忆刚才短暂的对话。
真是麻痹大意,他心想。
但凡他清醒一点儿,出门后的第一反应都不会是那副……暗中关注过公爵的骑士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