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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脚步声停住了。

“啊,那……”福莱先生结结巴巴地说:“好的,那我会在合适的时间派人去接您。”

萨尔曼医生点点头,此时一个男仆走上前。

“让阿奇送您过去。”福莱先生说:“因为我们遭遇了——你知道,一个——一个小偷,所以——”

萨尔曼医生轻声说:“适当的警惕是很有必要的。”

福莱先生松了口气:“是的。”

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防备。皮肤黝黑的男仆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医生离开宅邸,直奔马厩,途中没有一句交谈。萨尔曼医生并没有东张西望,但当他即将跨上马车时,突然一敲帽子,说自己的手杖忘在宅邸门厅里了,要求男仆替他取回来。

男仆看了看马厩里的马夫,向医生行了个礼,快步朝宅邸走去,等他把手杖拿回来的时候,萨尔曼医生和他的学徒已经稳稳坐在马车里了。

萨尔曼医生对福莱先生评价的“适当警惕”其实过于含蓄了,在驶出宅邸大门乃至离开庄园时,经过了不下三四次的盘查。

“……恨不得连诊疗箱都要打开检查。”学徒愤愤地说,此时马车已经离开了庄园,他才开口抱怨。

“昨天晚上的事情,跟谁都不可提起。”萨尔曼医生轻声说:“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不过是一个流产的手术——”学徒疑惑道:“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为什么我们明天还要来?医生您不是已经开了药吗?”

萨尔曼医生垂下眼睛:“我们明天不会来,以后也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