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白的双脚蓦然停了下来。

刚平静下来的脸上再次不由失控地蔓延出片暗色。

他眸色沉甸甸的,周身隐隐地散发着些许与平日清冷沉着的人设不符合的凌乱。

她是去了周迹的赛车场吗?

虽然上次闹得不愉快,但怎么说他也是她的朋友。

而且小狐狸性格向来吃软不怕硬,这个男人会不会也是知道这一点。

然后开始采取怀柔政策,不断跟她道歉,让她心软重新回来?

江屿白薄唇抿紧。

心底那股醋气像是一簇火焰,越烧越旺盛。

他打心底讨厌这个男人。

每一次他偷偷来到赛车场看她,看到这个男人站在她身边,一脸亲昵地摸她脑袋,他都会嫉妒得发疯。

他在暗,他们在明。

他总想把这个男人的手给折断。

江屿白垂着眼,微绷着的下颌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某种可怕阴暗的情绪。

是不是,真的该,把她藏起来?

偷偷藏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地方就好了。

病态又黑化的想法一涌出。

他眼睫一颤,随即理智回笼。

不行。

玫瑰就该自由盛放,而不是被关在牢笼里。

而且就算他再不喜欢这个男人,他也不能强制任性地要求她跟他划清所有的界限。

他要尊重她所有的选择。

哪怕他其实心里再反感,也要一切都以她的原则出发。

江屿白深呼吸着平复了下情绪。

将一切所有呼之欲出,叫嚣不停的阴郁用力地全部按捺回去。

他已经握住了那颗遥不可及的星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