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檀琢有多少次能杀了檀瑞,他为何不杀,您真的不知道么!”
冰绡跪在喜堂中央,这是她自己的喜堂,却还是头一回跪檀琢的父亲。
“只要杀了檀瑞,往后便再无后顾之忧,王爷也会与此刻这般,拿他无可奈何。他为何不做,您以为他不懂么?为的不过是您这个做父亲的心意。而檀瑞!”冰绡指着檀瑞恨声道:“这个无耻卑鄙的小人,却以他兄长的命要挟父亲!孰高孰低、孰优孰劣,王爷看不到么,满堂的宾客,你们看不到么?王爷,一样檀字两样人。您曾罔顾人伦,教他年幼丧母;而今他却因顾念人伦,方才至于今日!王爷,云州的主子,难道真的只有无情无义、残杀亲人的小人才能做得么!”
冰绡心知檀琢九死一生,也存了与他同去的念头。这番话便不留情面,于她自己是字字泣血,于恩远王却是字字锥心。
“王爷,’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若一任道德沦丧,这传国玉玺,您以为能留住几时?”
恩远王神色大恸,杏明眸中亦有震惊。
冰绡俯身将檀琢抱在怀里,语气哀然:“王爷,檀琢的姨母尚在人世,阿琼的病便是她治好的!这毒出自俞家,想来她定有办法解毒!求您念在中秋那盘饺子的份上……宽限我们三日。只要三日,若他真的药石无医,莫说这玉玺,我便连命也不要了且随他去!”
檀瑞见恩远王面上松动,急急跪在他脚下,“父王,莫要信贱人妖言,我是您教导长大的,我的文墨、骑射都是您亲自教的,我一定……”
“只要三日。”
恩远王淡淡地打断檀瑞,看向他的目光尽是嫌恶,又有淡淡的悲哀。
“将王妃和二公子、郡主都带下去,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探视!”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