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恩远王目光看向檀琢道:“玉郎,你是本王的长子,素有雄才大略,只是性情偏执,缺乏历练。经过这些事……”
“哈哈哈哈!”
檀瑞忽然大笑,打断了恩远王的话。
“好一句’缺乏历练’!怪不得父王一面对我温言软语、悉心教导,一面却对兄长委以重任!原来是将我当做兄长的磨刀石啊!哈哈!既然心中早定了人选,父王为何不早早断了我的念想!怎么,父王是对那姓俞的女人愧疚,所以才要她的儿子继承大统么!”
檀瑞委顿在地,句句泣血,惨然面孔作凄凉之声,不知是哭是笑。
“那我母妃呢!若不是娶了大虞的公主,父王的云州岂能有这二十年的承平时日!呵呵,母妃啊,他能对俞妃痛下杀手,焉能对你例外?你才是真糊涂啊!”
“住口!”
恩远王大怒,“逆子!你与你母妃勾结外人谋杀亲父,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此刻已然命丧黄泉!从小到大,你的衣食住行、行止规矩,哪一样我不上心?我也曾对你寄予厚望,是你自己不争气!”
“我不争气难道他就争气!他自幼言行无状,无数次冲撞母妃,长大后更是乖张狠辣,不止一次叫嚣着要杀我!这些父亲都看不到么?呵,偏心便是偏心,何苦诋毁于我,难道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檀瑞疯了一般叫嚣,恩远王头痛欲裂。
闭了闭眼睛,他方才道:“我老了,对如今的事也无心再管。今日诸位在此做个见证,檀琢,你上前来!”
檀琢应声上前,“父王。”
恩远王凝视他半晌,“父王老了,再折腾不起了,往后这云州便是你的了。”
檀琢一愣,眸中微有讶色。
恩远王自嘲一笑:“从即日起,檀琢便是我云州第七代王爷。我么,从此便做个太上王,颐养天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