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当他惊觉这个少年时不得自己喜爱的长子,竟然愈发地像自己时,面对他才如此心情复杂。
愧疚有之,喜爱有之,欣慰有之,忌惮有之,担忧有之。
仿佛是人忽然间见到了从前的自己,既移不开目光,又感到隐隐的恐惧。
恩远王端详着檀琢张扬的眉眼和轩昂的鼻,还有面无表情时显得冷情薄幸的唇,看着看着,不觉眼角湿润。不止是性情和志向,就连长相,也与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
“父王老了!”恩远王道,语气谈不上自怜,却也教人听了难过。
檀琢虽不愿称眼前之人为英雄,却也从他的话里听出英雄白头之憾。
向来兽王更替,总少不得你死我活。父子之间,亦是旧王与新王之间,虽与禽兽不同,其中残酷处,想来是相同的。
“儿子敬父王!”檀琢举起酒盏,从容笑敬这位曾经励精图治的君王。
粘糕
傅杏明主动退亲一事在云州闹出不小的风波,冰绡也从人家可怜唏嘘的对象,一跃成了红颜祸水的范本,与檀琢之事,亦在街头巷陌的口水中,演绎出或传奇、或下流、或二者兼有的各种版本。
檀琢不悦,本想下一道禁令,遏制此等制造流言蜚语的歪风,却被冰绡劝阻,“我等锦衣华服,所得已胜常人百倍,所为却不足以报父老万一。若我们这些琐事,足以飨百姓茶余饭后谈资,也算是一项功德,何必要如此计较呢!”
倒是弄得檀琢惭愧不安,“小狐狸有如此胸襟,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冰绡受了莺儿一顿嘲笑,这些日子总是往外赶檀琢,防贼一样防他近身,美其名曰:“婚前不宜常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