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唐啸林曾半是敲打、半是提醒对檀琢道:“玉郎,你娶的姑娘,将来可是要做王妃的。”
檀琢闻言便笑:“舅父莫不是想劝我娶傅家姑娘吧?”
“她与你青梅竹马,又深得傅恒宠爱,娶她为妇,于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想檀琢却反问:“如此,我与我父王有何分别?”
唐啸林一时语塞,半晌方道:“那不一样,你绝不会做出他那般心狠手辣、背信弃义之事。”
檀琢摇头,“没什么不同。我只想娶真心喜爱的姑娘为妻,至于朝堂社稷事,如果要以牺牲一女子的一生为代价,那我们这些男儿可真是无面目苟活于世了。舅父,我从前不明白这些,一时起意,已经伤了她一回。往后,便是宁死也不会了。”
唐啸林听了只有苦笑,心道你却是个与你母亲一样的情痴。
嘴上却仍劝道:“若你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也就罢了,可你毕竟是要为一方之主的。两情相悦固然好,可你能保证往后一生一世都是她么?若是到时候才发现她不合适,岂不是白白误了人家?”
檀琢摇头,“舅父似乎对她有所误会。我与她初见时……”檀琢沉吟,忽而笑道:“那时候便已经知道她是个特别的姑娘。舅父,等您见到了便知道,她很好、特别好,做什么都是合适的。”
因他如此坚定,唐啸林方才首肯义女之事。
不想却是这么快就见到了外甥口中这位“很好、特别好”的阮姑娘。
虽披甲戴盔,脸上还残留着因惊吓而导致的泪痕,却也能看得出容颜姝丽,已与儿时那个动辄哭哭啼啼的小小女娃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