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茶盏从二楼窗里掷出来,正好砸到冰绡脚下的青石板路上,发出“咣当”的脆响,碎了一地。人群喧嚷立时退潮。
檀瑶的叹息声清晰地传到围观者耳中,话虽轻柔,却字字分量千钧。
“家丑不宜外扬。阮氏,所幸你还不是我们家里人,我便要问你一问:若非你不安分,在我两位兄长间反复挑拨,我可会为难于你?”
一片寂静。
继而人言汹涌,虽有怀疑的声音,也很快被无端的揣测淹没。
姚姑娘尖声道:“贱人还敢狡辩么!今日我们便要替全云州的清白女子教训你这个□□!来人啊,给我掌她的嘴!”
那七八个豪奴没有了绿芜的阻碍,此刻已然毫无畏惧。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恃强凌弱便成了替天行道,令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当街表演一番。
绿芜拼命挣扎,奈何无法脱身,只能红着眼睛吼:“跑!”
冰绡如梦方醒,拉着莺儿便往人堆里扎。
姚姑娘厉声道:“拦住他们!”
那几个豪奴立即追过来,如狼入羊圈,将围观之人木偶般推搡开,一把便薅住了冰绡的头发。冰绡猝不及防向后仰倒,便被那奴才拖着往回拉。莺儿见状立即扑上去,张开嘴便咬住那人的手不放,那奴才吃痛,恼怒地给了莺儿一拳,莺儿惨叫一声,接着便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