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绡恨死了,“醉鬼真麻烦!”人却坐到了枕头旁,想将他扶起来再喝。檀琢的上半身在起身时非常配合,简直是轻若无物;落下时却十分不配合,直接便靠在了冰绡怀里,怎么推都推不动,简直是烂醉如泥。
冰绡咬着牙将茶盏递到他嘴边,刚一挨上,他似是渴极了,真就咕咚咕咚一口气给喝光了。
“嗳,你醒了吧?快起来,你好沉!”
檀琢又开始装死,身上暗暗使劲往后靠。冰绡忍无可忍,使出浑身的劲儿挣脱开,站起来便要走。
檀琢一伸手便准确地将她的手捉住,“别走。”
冰绡下意识想甩开,拇指却又触到了他指节上那处月牙形瘢痕,便鬼使神差地住了脚步。
这样做不好,上次都被他牵了一回,这次应该甩开才对。冰绡心里想着,手却好像同情心泛滥,就是不听她的话。
“我这是做什么,怎么可以和一个男子三番两次地拉手”,冰绡的脸阵阵发烫,仿佛饮酒的人不是檀琢而是她。
“我去开窗透透气,你放开嘛!”
“不要走,我怕黑。”
……
冰消的神智终于回来了些,小声道:“骗鬼呢?我都不怕黑。”
檀琢忍着笑,掐着嗓子委委屈屈道:“我从小就怕黑。”
冰绡的嘴也跟手一样同情心泛滥起来,“唔,那、那好吧,我不走,你别怕。”
默了半晌,冰绡忽道:“檀琢,我是谁?”
“小狐狸,你是小狐狸。”
“哼!我不是阮冰绡,我是傅杏明。”
“不,你不是她,你是小狐狸。”
冰消咬着下唇,不知为何得意地翘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