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姑娘脸红心跳,暗忖:莫不是和人一样大的耗子?如此,那位不可一世的大公子脑袋上可真是绿油油了。
张姑娘一面尴尬着,一面琢磨着如何开口。向来宠妾枕边风比正妻的苦口婆心管用,不管她阮氏品行如何,单冲着她的脸,只要檀琢肯听她的话,这一趟就没白来。
“张姐姐有事?”冰绡笑道,“但说无妨。”
张姑娘低下头,“说来惭愧,还真有事要求妹妹,只怕会教妹妹为难。”
“哦,你说来听听。”
“反垄断令的事,姑娘也知道了。我们原先以为行不通,可看曲通这些天的样子,似乎……已经势在必行。我们张家不像李姐姐家财大气粗,不过是卖瓷器的,利润微薄,若是不能垄断,只要全家老少都要喝西北风了。”
“张姐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姑娘能不能与大公子讲个情,求他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
冰绡笑道:“这种大事,我怎么能说得动,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张姑娘急道:“若这事是板上钉钉,我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是,这反垄断的对象还没有说死,我想着,铜山铁矿这些大项取消垄断确有道理,像我们这些赚蝇头小利的,放与不放,不过是大公子一句话的事。”
“哦,这样。”
冰绡淡淡道。
张姑娘就瞧她脸上忽然挂起了一种傲慢疏离的表情,也不说话,只装作漫不经心地喝茶。
“装模作样的贱人!”
张姑娘心里暗骂,却将先前那小匣子打开,手轻轻一送,推到了冰绡的茶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