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杏明摇头,“祖父,我若嫁他,便要他一心一意,往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是容不下阮氏,是容不下任何一个女子!”
傅恒并不惊讶,杏明的心性向来如此。只可惜她不是男子,否则,这诺大的傅家交到她手里,傅恒也就安心了。
“哦?既如此,祖父就把阮氏杀了,替我杏明解忧,如何?”傅恒玩笑道。
“祖父能杀活的阮氏,能杀死的阮氏么?我不要这样,我只求他心甘情愿,真心实意地只有我一个人。”
“傻孩子,你所求未免太高了,怕是世间少有男子能做到啊!”
“那孙女便不嫁!又不是只有嫁人才能过活,在军中潇洒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家事掣肘,一辈子也快意,胜过在后宅中委曲求全。”
杏明说的潇洒,傅恒含笑听着,给她夹了一筷子鸡枞,“这个季节的鸡枞正嫩,快吃吧,一会凉了。”
看着杏明吃了,傅恒一脸慈祥,“祖父小时候,年年七八月份下雨的时候,鸡枞就会从蚂蚁窝上冒出来,一茬接一茬,采都采不完。那个时候啊,就以为这东西无穷无尽,哪想到,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鸡枞都成稀罕的了。”
杏明只顾着吃饭,含糊道:“正是,再多的菌子也不敌人的嘴巴,昨日楚风还说,今年的菌子比前些年都少了。”
……
晚饭后,傅恒留了楚风一阵,楚风回到宗正院换岗时晚了整一刻。
轮岗的女军士倒不生气,挤眉弄眼地打趣他,“今日是领了什么要紧差事,可不像你啊!”
楚风微微一笑,“我来晚了,抱歉!”
又问另一军士,“将军没在里面?”
那军士低声道:“可别提了,将军刚才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这会应该是去五凤楼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