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映衬得恩远王红光满面。
他活了大半辈子,终于在儿子跟前修炼成了一个自洽之人。从前每个夜深人静时缠绕的繁杂心绪,都在今日这番长谈中,汇成气血翻涌,而后神奇地经由任督二脉,涌上他沧桑的面孔,将皱纹和干瘪都填平了。
于是儿子受难,父亲却神奇地焕发了青春。
檀琢盯着恩远王的脸,眸中灼灼的恨意渐渐地熄了,很快就成了往日里无波无澜的一片黑沉。
父王已经成为了一个永远都不会错的人,无可救药了。
“管好你的王妃和儿子,再有下次,休怪我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咱们云州的棋确是盘暗棋,可你别忘了,我手中究竟还有些卒子。”
恩远王微微挑眉,看着竟然与檀琢有七八分相像。
“王妃和瑞儿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哈哈!”檀琢低笑,“既然檀瑞如此纯良,父王怎么还来亲自接应我,难道是怕我一个人在黔西把檀瑞和他的走狗都杀了?”
恩远王不想与他再做纠缠,“你自己的人自己看好,休要怪到别人头上!”
“好!”檀琢朗声应道,“既得父王这句话,儿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