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也是云州人?”
檀琢笑着问,手却按到了剑上。
那老妇人一双空洞的眼却朝着冰绡看了过来,“还有一个人?”
冰绡狠狠警告了檀琢一眼,随即温声软语道:“是了,打扰老人家了!”
“唔,是个小姑娘,小姑娘好!”
老妇人道,顺手打开了篱笆门,“进来吧,把马留到外头,小心着些,别踩到我的药草。”
檀琢一脚正好踩到了门口的金银花上,他悄悄地抬起脚,假装若无其事地往里走,那老妇人却高声道:“那是七年的金银花,再踩,我就不留客了!”
檀琢不料这老妇人耳力敏锐如此,只好讪讪道:“对不住了!”
冰绡觉得好笑,冲着檀琢呲牙一乐,一脸嘲讽。
屋子很小,只有三间,里屋是吃饭休息的卧房,中间是做饭的灶房,西边是堆杂物的下屋。
冰绡和檀琢被请到里屋榻上坐着,老妇人自己坐到窗前的矮塌上,张口就问道:“二位要住多久?”
檀琢道:“本来只需歇一夜,内子染了风寒,高烧反复,只怕要叨扰些时日了,还望老人家行个方便。”
老妇人点头道,“风寒好说”,又对冰绡招手,“你过来!”
冰绡看了檀琢一眼,他轻轻点了头,她才走到老妇人身前站定。
老妇人准确地拉过了她的手腕,就这样半悬在空中把起脉来。老妇人的手很白,虽皮肤粗糙松弛,却洗的很干净,指甲修理的整齐,与室内陈设一样干净整洁。
“换一只手。”
冰绡依言递了过去,老妇人略一搭便放下了,转头向檀琢道:“你这娘子一路上随你担惊受怕,日日惊惶不安,所以才心气紊乱,气滞化火,以至热症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