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烦死了,能不能快点呀!”
太子妃的娇声不合时宜地从花轿中传来,紧跟着,轿子又开始晃荡了。
“得”,曹全喜心想,“算我今日倒霉,没一个懂礼的!”
“王爷,依奴婢看,不如咱们靠右行进,等他们上了黄雀路,他们往北,咱们往南,各走一边,互不相妨,您意下如何?”
见庆郡王仍然面带怒色,曹全喜又低声道:“今日大喜,实在不宜动刀兵啊!传出去教天下人说咱们皇家不体恤百姓,只需忍过今日,往后王爷想收拾那些草民,不跟踩死一只蚂蚱一样容易?”
庆郡王看向阮七,阮七恨恨道:“如此便罢了!”
于是庆郡王也点了头,皇家的仪仗队统统靠右行进,那冥婚队伍就大剌剌地上了黄雀路,好长一只队伍,吹拉弹唱,与庆郡王一行错肩而过。
曹全喜暗示轿夫快步行进,又教弹唱班子齐喊“大吉大利,百无禁忌”,如此两队人马方才错开了。
太子妃也很配合,在轿子里坐着稳当了许多,令轿夫们都松了口气。
只有阮七,按着剑怒目回视那只冥婚队伍,真真是青筋暴露,目眦欲裂。看得曹全喜心里发慌,连忙小声劝慰,“将军息怒啊,大喜的日子可不兴打打杀杀的……”
阮家送亲的队伍一路向南,冰绡坐着冥婚的轿子一路朝北,在唢呐的苍凉悲音中,冰绡心跳如擂,想回头再看一眼七哥,却又终是不敢惹出一丝一毫的岔子。
人命关天,岂能儿戏,一家老小的性命端赖此事成与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