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休文,多情多感,不干风月……”
冰绡仔细咂摸着这几句,似懂非懂,“我觉得这首词不好,不如张先那首。”
不知道怎么,阮七好像忽就恼了,那张素日里温和无波的面孔竟染了薄醉一般,出口却冰冷疏离。
他教训道:“你读过几本书,写作几阙词,也敢妄断写的好与不好?”
冰绡被他说得一愣,盯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待人说话,竟是转身遽走,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只留下一片摇动的帘影。
冰绡望着摇晃的门帘发呆,良久喃喃问莺儿,“七哥他、他这是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么?”
莺儿低下头,心里好像隐约猜到了缘故。
暗暗咬了咬嘴唇,莺儿装作茫然地摇了摇头,打岔道:“小姐快喝药吧,再不喝就凉了。”
冰绡也有些气恼,她赌气似的皱着眉将汤药一饮而尽,一下子苦得眉毛鼻子皱作一团。
莺儿赶紧将一枚糖渍梅子递到冰绡嘴边,看她吃了,自己也拈了一颗放进嘴里。
待到梅子的酸甜滋味在口中化开,莺儿才觉得,嘴巴不像刚才那么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