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人心都是肉长的,推己及人,谁都有一份兔死狐悲之情。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若不讲情面,就不要怪我卖了你自救。
平兰嘴角扬起一个恬淡的微笑,平蕙的灵蛇髻就梳好了。
平蕙从镜子看向平兰,叹气道,“二姐姐你就是太人淡如菊了些!上次祖母要去西院找她们,你还给拦了,要是我的话,我才不管呢,怎么也得出了这口气再说。”
平兰在她旁边坐下,微笑道,“什么出气不出气的,总归是自家姐妹”,说着,又用青黛给平蕙细细描了眉毛,完事仔细打量一番,似是对自己的手笔极为满意的样子,“行了,快去穿外衣,再磨蹭就迟了。”
春禧捧着赵氏一早就给挑好的衣服,一直侍立在旁。自打上次在同春楼又见那人,她和小姐就苦等鱼二掌柜的信儿,一晃大半月了,音信全无。
她又找不到新的借口出去,又不好让别人知道这事,也是干着急没法子。
阮府东院从南往北数第二个角门的门房是何老四,他恍惚记得春禧姑娘吩咐过,要是哪里有来找莺儿姑娘的,一定得先告诉了她再说。
春禧是一等丫鬟,她老子娘也是三房的人,在赵氏面前有几分脸面,何老四答应了她,心里一直记着这事。
就在刚才,有个衣着整洁、相貌清秀的小厮来,说是要见四房的莺儿,何老四心里一动,赶紧差人给春禧传信。
平蕙早听春禧说过前后经过,听说过真有人来找,激动得半点困意也无了,一把从春禧手里接过衣服,催促道,“我自己穿,你快去,问明白了!”
春禧也高兴,三步并作两步往角门去了。
平兰心里猜到了几分,打趣道,“该不会是你的‘郎艳独绝’吧?”
平蕙脸一下子红了,追着平兰就要掐她。
平兰绕着桌子躲,平蕙笑着追,姐妹两个正打闹着,却见春禧垂头丧气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