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冰绡便察觉出老是有人偷偷打量她,心思豁达如冯蘅这般的,便会直言她美丽不可方物。
于是冰绡便知道了,自己竟是个美人儿。
于是冰绡这会竟些害羞,雪白的肌肤极易上色,连耳朵尖儿都染上了胭脂红。
明意竟看呆了,好半天忘了出牌。
檀琢同样如此。
他躲在抄手游廊西侧的月亮门里,凭着过人的眼力细细打量她说话时的模样。看着看着,她头一歪,眼一弯,脸一红,他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小妮子怎么这么会乔模作样,莫不是狐狸精变的,专门来摄爷的心智。”
檀琢心里骂了一句,脚上却不愿意挪地方。
他今日混到冯府来,本来是要阮青时将自己引荐给冯芃的。正商议着正事,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地想来看一眼阮冰绡。
他借口如厕,因穿了女装,一路大剌剌走到后院儿来,循着声就到了冯蘅的院子,又敛声屏气,借月亮门藏了身子,将前厅的情形看得分明。
凉州初见,她便与众不同。
身为阮大将军的女儿,没有半点名门淑女、大家闺秀的样子,反倒深更半夜去野地里偷西瓜,还大着胆子捡了自己,又力大无穷似的,用运粪的板车将自己给拉了回去。
想到此处,那似有若无的牛粪味似又萦绕在鼻尖,左肋下早已愈合的伤口仿佛又隐隐作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