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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一向有些惧怕阮信。虽说阮信是做弟弟的,然他位高权重,言谈举止自有威仪,加上她们大房背地里扯虎皮拉大旗的事情做了不少,与正主打照面自然心虚。
此刻见了阮信这副脸色,大夫人心里打鼓:不知是宫里受了气,还是听说了府里的事。
冰绡一见父兄进来,当即叫了声“父亲”、“哥哥”,声音饱含委屈,眼神跟盼甘霖似的,阮信哪还能不明白?他深知母亲的性子,不识大体、不饶人,此番定是给妻女为难了。
可母亲毕竟是母亲,“百善孝为先”,阮信只得忍了不耐,上前一步拉起夫人,自己跪地给母亲请安,道:“儿子给母亲请安了!京娘膝盖不好,若是母亲想教跪着,就让儿子替她跪吧!”
阮老夫人这个气啊!
这孽障大老远回来一次,不问自己身体好不好,倒先心疼起那狐媚子来!
众人不敢再让阮老夫人发作,使眼色的使眼色、打圆场的打圆场。
赵氏当先笑道,“哪有的事,三哥三嫂回来,母亲高兴还来不及呢!前几天母亲还老跟我念叨呢,‘你三哥他们一家上路都几天了,怎么还不到’,这会子母亲见了真人,反倒‘近乡情怯’羞了口了!”
二夫人瞧阮夫人腿似是不舒服,一边将她让到自己位子上坐了,一边起身走到阮老夫人身边,柔声道,“母亲最是嘴硬心软,老三家的什么都是好的,你们瞧瞧,二老爷给买了多少拐杖,什么楠木檀木镶金嵌银的没有,母亲就只管用三弟妹给寄的这个,爱的什么似的,就嘴上说不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