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现在看着是不是好多了?”
莺儿透过妆镜看去,果真整张脸都鲜亮起来了,病容似是掩去了八九分。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姐是想教自己瞧着好些,不想让大伙儿担心呢。
莺儿打小跟着她,俩人整日里憨耍痴顽,没心没肺惯了,第一次瞧见她这样,不禁心酸。因着脸上就露了出来,眼圈也跟着红了。
冰绡笑,“好好地哭什么?孟夫子不是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看古往今来,哪个英雄不遭三灾八难?咱们不管别人怎么说,什么时候须得自己争气,没得自己先气短了,反教亲者痛、仇者快!”
莺儿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奴婢就是看着心疼。”
冰绡转过身来,拉着她的手安慰,“快别哭了,你要是真心疼我,就打起精神来,咱们‘吃一堑长一智’,却不能‘因噎废食’,音也低了、人也矮了,连笑都不见了,像什么样子!”
“呜呜……小姐说的对,咱们该吃饭还是要吃饭,别噎着就是了!”
冰绡扑哧笑出声来,推了她一把,“就知道吃!快去给我找件颜色鲜亮的衣裳来,要提气色的!”
主仆俩翻箱倒柜试衣服,待装扮一新,日头已经晃眼睛了。
冰绡扶着莺儿的手,正要往阮夫人房里,脚还没卖出门槛,抬头就瞧见了自家哥哥阮青时。
青时与冰绡一母同胞,生得丰神俊朗,仪表堂堂,只是长日里在军营中风吹日晒,一身牛乳白给晒成了小麦色,整个身子又磨练得精瘦颀长,更是显得神采奕奕。
见兄长这时候过来,冰绡有些诧异,“哥哥怎么这时候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