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绡听得这清冷的声音,知道是谁,心下就是一震。
这地下室满室缟素,又没点灯,这人往门口一站,逆着将阑的微光,鬼气森森,可怖极了。
檀琢冷眼瞧着阮冰绡和她的小丫鬟两个抱在一起,远远躲到墙角,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怎么,这么怕我?”
“你、你别过来!我的小命不值钱,留着我的性命去找我爹,多少银钱都给你,教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檀琢不禁轻笑出声。
他今日心情极佳。
这几日他洞若观火,将凉州城里外动作看的分明,阮家父子显然已经上钩,以为阮冰绡是被北戎人掳走了。
阮青时带着银羽卫出了大虞国境,无论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阮信的意思,这份逾越算是板上钉钉了。庆裕帝爱怎么想,他不管,他要的就是阮家父子知道,没了北戎边患,他们阮家难逃“走狗烹” 的下场。
有朝一日,若是与阮家父子战场相见,他们也就学会什么叫“养匪自重”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命好,你爹果然对你极好。”
“你、你什么意思?”
“别怕,阮姑娘,我再烧一把柴,你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