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妆儿闻言皱着眉进了厅堂来,“怎么回事?”
二人瞧见她立即收敛神色施了一礼,隽娘与她道,
“郡主,是这样的,开张那一日,有人用宅子抵押,借贷了一千两银子,奴婢看印章文书皆无问题,审验过关,便批了,今日老孙正好去市署交文书档案,那市署的人却发觉那人的宅子地契有问题,经查,竟是伪造的地契,恰才遣人去他府邸寻人,宅子是在,可主人并不是他,咱们被骗了。”
沈妆儿脸色沉沉坐了下来,“好大的胆子,趁着咱们开张借贷便捷,便浑水摸鱼,可恨。此人也极是狡猾,借的不多,好叫咱们放松警惕,该是个惯犯,必须将他捉到。”
隽娘满脸愧色跪了下来,“奴婢失察”
沈妆儿叹了一声,“你先起来,”思忖片刻,吩咐道,“孙老去衙门报官,隽娘去了一趟东厂暗哨,将名姓模样告诉东厂的缇骑,请人协助追查,我看他能逃去哪里!”
二人立即分头行动。听雨在前堂翻看账本,将开张后每一笔借贷全部重新过一遍。
钱庄后面有个小院落,里面收拾出一间厢房,供沈妆儿休憩,沈妆儿昨夜没睡好,此刻神色恹恹的,便合衣倚靠在软塌上浅眠,这一觉竟是睡得两个时辰,至暮色四合方醒。
窗外乌蒙蒙的,屋子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她摸到塌边高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茶还是温热的,想必听雨帮她换过,一口将茶水饮尽,正要下榻去点灯。
窗口忽然刮来一阵劲风,紧接着一道黑色身影翻了进来,她吓得正要尖叫,那黑影飞快往床榻一窜,膝盖径直压住了她双腿,迅速将她小嘴掩住,与其同时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是我”
朱谦整个身子几乎罩在她身上,另一只手从她颈后揽过柔弱的肩身,宽大的手掌将她脸遮去大半,唯露出一双漂亮的杏眼,水光流转,莹莹潋滟,一副吓懵的模样。
速度太快,他这一用力,几乎将她半个身子揉抵他胸膛。
他突如其来闯入,让这桩床榻显得格外拥挤,二人的气息被挤在狭小的角落里,交错,纠缠。
沈妆儿不适地扭动了下身子,朱谦手被灼了一下,立即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