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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3章 搞水搞出根大藤(十九)

四天后,本该等来手下返回的邹齐生,收到的却是三湖县官府的询问,在县境内发生一起山匪袭击路人的事件,现场惨烈,从散落的随身行李中搜出邹家的徽记,让邹家派个人协助官府善后。

管家领命去了,带回来不到十件染血的行李,说现场混乱,满地脚印和其他痕迹,但没有尸体,听官府的意思是衙门去晚了,那时就已经听说山匪掳走了活人,留下的尸体和行李被饥饿的流民拖走了,管家带回来的这几件还是衙役清理现场时从路边野草堆里发现的。

总之就是那么大一群活生生的人,就这么一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邹齐生气得呕血,满心怀疑是祁可在背后搞鬼,可是事情发生在三湖县境内,扣不到祁可头上,非要跟她扯上关系的话,就得暴露自己在福县干的事。

亏,亏大了。

邹家忙着善后给家属抚恤的时候,县境有大股山匪的消息也在三湖县城内传开,议论这事的人都好似当时自己在现场似的,说得有鼻子有眼,山匪如何如何凶残,流民怎样怎样贪婪,编故事都没他们编得真。

三湖县的县境处是否真的藏有大股山匪祁可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安排了将近二百名副手演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戏。

副手中的一部分假扮成邹家手下赶着车子通过县境交界回到三湖县境内,另一部分则假扮成山匪从两边山上喊杀声震天地冲下来,双方相接后好一场大打。

叫喊声、厮杀声此起彼伏,场面逼真得让附近的流民都不敢靠近,好不容易听到消停了、没声儿了才敢冒出头来看看,除了满地鲜血,还欣喜发现大量行李和无主的牲口大车,一哄而上抢个干净,在争抢过程中他们自己还打起来,留下了几具真实的尸体和血迹。

等官府最后闻讯赶来,看到的就是流民扫荡过后的凌乱现场,他们混战后的现场完全掩盖掉了之前大战的痕迹,就连死在争斗中的流民尸体也被流民群争抢,这砍一刀那砍一刀,见者有份地抱走当过冬菜肉储备起来,这又造成了满地血迹碎肉和破布,一副让官府都觉得恐怖的惨烈景象。

野草堆里找到的行李也真的是流民争抢中落下的,要不然就算邹齐生茶余饭后听说县境出事了都不一定能联想到是自己手下。

戏是假的,三湖县官府忙翻了是真的,百姓给吓着了是真的,邹齐生气得呕血也是真的。

流民中传出的事情经过是假的,哦不,他们抢东西打架的过程是真的,不过他们自己干的这段事也被算进山匪的罪里了。

山匪掳人不要行李的奇怪行为也被县里百姓自己填补完了,掳人要么是干苦力要么是贩卖,山匪除非自己找到了矿不然掳那么多人干什么,自然是有路子往外卖,抢过路的行人还不是嫌弃干瘪流民没力气干不了重活,衣衫整齐的路人说明生活稳定身体好卖得上价钱。

第1434章 搞水搞出根大藤(二十)

在这么一场大戏造成的后续影响中,别人都心情复杂,只有祁可一个人爽到飞起。

典史手下小吏希望她们做事干净别留隐患,这一场大戏的结果干净不干净?让邹齐生蹲在家里无能狂怒,却找不到任何可报复的对象,给福县衙门省了多少事。

不过,因为这事发生在三湖县境内但离两县交界处不远,所以福县也收到消息,经常来往两县的百姓也是给吓得不轻。

关于这一点嘛,祁可两手一摊,深感抱歉。

三湖县上演大戏的同时,祁可这边的新地盘也以极快的速度步入了正轨,“柏福港”的更名已在衙门登记,顺便付清尾款,带着衙役实地丈量了土地,那六百来亩新开土地也就走了明路,让衙门对祁可赶人的举动说不出一个错字来,转头还得念叨少收了多少税。

虽然这块地到了祁可手上她也不给衙门交税,但产出是给柏家军的,军队自己有收入就能减轻地方上筹措粮草军需的负担,所以各方因素总结下来,福县衙门也就认了,并在丈量土地后第三天就把地契和四至图都办好了。

而军队一旦能够完全自筹粮草不需地方上操心、不受地方上辖制的话,这支军队还是不是朝廷大军,县尊大人连同属下无人敢深想。

周边一镇二村听说四不管地带有了新主人,集合起来来谈买水的事,就看到了柏福港的车把式驾着大车来取水,第一次来直接驾空车来,用人力绞盘把六个密封的大桶逐一吊上车厢,油布一蒙,绑好走人,第二次来时就带空桶来换满桶走。

围观的外人看到这一幕自然要打听这样一大桶水的价格,卖水的女仆就按照卖水章程告诉他们价格和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