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无视规则,上蹿下跳的泼皮无赖跳下台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三两下蹦到王也身前。

他累得满头大汗,汗水糊了满脸的妆,看起来狼狈得很,他抹了一把脸,妆面还挺□□,没完全掉,但他本来的模样已能窥得几分。

王也死去的心脏开始疯狂地跳动,血管里的血液重新开始涌动,脉搏开始微弱的跳动……

真奇怪呐,他明明是一个死人。

或许,他心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我一个死人喜欢上眼前这个人了。

“王也,”他说,“我忙活了大半个晚上了,你好歹给个反应啊。”

王也眼窝里迅速聚集起水珠,他眨不了眼睛,水珠始终掉不下来,不过,幸好,冒出的水珠越来越多,眼窝已经承载不下来了。

晶莹的水珠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方才摔破脑袋都没掉的妆,却在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水珠里化了。

它们滚落到王也的嘴边,他尝了尝,发现竟然是咸的。

搞什么啊,原来他是在哭啊。

泪如雨下,被入殓师画的另一张脸被洗了大半,也和眼前的人一样,露出了几分自己原本的模样。

眼前的人脱了戏服,露出一件宽大到滑稽的t恤,在尚冷的初春,拉着他跑到园子里面。

王也动不了,这一路几乎是连拖带拽,罪魁祸首一边抱怨,一边一个劲儿地拖他。

王也见他太累了,想要努力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