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又从伤员变回了那个不羁的松田警官了,西装从肩膀到背脊到腿在他身上都显得异常挺阔。

只有领带没太打好,领口露出一点肩膀绷带的痕迹,和清瘦的脖颈。

如果将时间往前倒退一年,或者是一个月。

他都根本想不到,自己难得在非工作日穿上黑西装,居然是去参加那个不久前还在他眼前笑着的

雨宫的葬礼。

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这类不同。

他对于葬礼其实没有太多的记忆。

松田身边亲人大部分都还健在,就连那个当年惹是生非酗酒的老爹也好歹也活蹦乱跳到了现在,随时准备跟儿子比命长,看谁先把谁气死。

他这辈子目前唯一最靠近葬礼的,只有萩原被和炸弹一起困在那个二十层楼上的时候。

然而没想到的是。

最后雨宫那家伙把萩原救了下来,自己却死在了几个月后的谋杀中。

这个笨蛋。

松田想到这里,感觉鼻尖似乎又有点酸了。

于是他在寒冷的街道上缓缓呼出一口气,用其他气息将翻涌的绞痛感压下去。

在这大半个月里他已经逐渐学会逼自己接受现实,不管自己曾经对雨宫是什么感情也好,到底有多少程度地爱过那个笨蛋

那个人回不来都已经是事实。

毕竟无论他在这期间,曾经在梦里多少次向上天怒吼把他还给我,在鲜血一片的黑暗中抱着雨宫已经冰冷的尸体,吻着他的额头求他再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世界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时间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更没有人能将死者复生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