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看着他,手上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把钥匙。有那么一瞬间,他好似想到了什么。
他说:“你如今——还常常想起过去吗?”
傅浔转头看他。只一瞬对视,又移开目光。
他不答反问:“你呢?你会不会想起过去?”
苏梦枕实言道:“人都会想起过去。但想过一瞬,总还要往前走。”
傅浔笑了笑。
“是吗?我倒觉得自己时常在往后退。”
说罢,他话锋一转,很明显地岔开了这个话题。
“虽然你的身体比之前好了一些,但我还是要和你约法三章。”他一一细数,“不能日夜颠倒、不能劳神苦思、不能动刀动气。”说到最后,他再补一句:“我会让镜宜跟着你。”
他摆明不想提过去,苏梦枕只得暂退一步。
他打趣一句:“你确定谢姑娘能看住我?”
“她要是看不住,那我就只能再‘出此下策’。”
这个威胁实在不太像威胁,以至于“受害者”还能诚恳地提出建议:“那下次锁我之前,至少先卸了我的刀。”
傅浔却道:“这链子又砍不断,何必多此一举?再说,如果你哪天想杀我,手边却没有刀,岂不麻烦。”
苏梦枕着实愣了一下。他反问:“我为什么会想杀你?”
傅浔只说:“世事无常,谁能说清以后。你当初与白愁飞结拜,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遭他背叛?”
“……你和他本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如何能拿来比较。”
“没有什么不一样。”傅浔看着瓶中插的白梅,“我和他都有欲望,只不过追求的东西不同。你看他觉得心狠手辣,其实我亦如此。”他停顿片刻,又说:“你最好不要对我抱有过高的期待。否则当事情真正发生在眼前,你会很失望。”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