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布料上,用同色丝线暗绣着梅枝。
傅浔对衣服颜色没什么讲究,却不喜欢身上花样太杂。所以他的衣服,一般都是用同色线绣暗纹,常常只有走动起来才看得见。
朱小腰看着苏梦枕攥住那块碎布,看着他握拳狠狠往石壁上砸去——
“公子!”
苏梦枕背对着她。半晌,方哑着声音说:“……没事。”
光线昏昏,朱小腰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觉得他的身影一瞬间显得那般孤绝而冷清。
又下过几场雪,天气一天比一天深寒。
西夏特使被杀的案件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拉扯了刑部大大小小十几个官吏下狱,论罪贬职或流放。或许蔡京在里面用了力气,而西夏也实在没工夫来回扯皮——崇宗李乾顺意外被刺身亡,皇后耶律南仙所出长子李仁爱仓促即位,本身已忙得一团乱。于是在这种一方想要遮掩、一方没心思多管的情形下,这件事稀里糊涂地、大约莫地就这样过去了。
而此时,距离傅浔失踪已有一个多月,距离白愁飞被雷媚救走也已经将近三旬。
从别院回来后,苏梦枕并不提起傅浔,也不多谈叛楼而去的白愁飞。他如今又得撑着病体扛起楼主的担子,那张写着王小石身亡的消息也终于递到他的案头。
消息甫一递上,杨无邪就一手拉了树大夫,一手扯了谢镜宜,随时准备急救。
然而苏梦枕将消息看过,只是一人独坐半日,就又出现在了红楼的书房里。
这之后,他每日按时服药、准时休息,平静到杨无邪都觉得有点儿胆战心惊。他能察觉到公子一日日消瘦、沉默下去,可却对此无计可施,只好更多地来往于白楼和红楼之间。
“六分半堂与白愁飞联手,咱们潜伏的堂口很多都被找出来,一一被毁,好在撤退及时,伤亡不大。”
“……记得安置好伤亡弟兄的家人。”
“公子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
“还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