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多加提防,来的可能不止那几位堂主。”他看向窗外的一枝寒梅,极慢、却极笃定地说:“十里亭一炸,反而生死存疑——我不信狄飞惊背主。更不信雷损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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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里,说书先生镇木一拍,“正所谓,一夜盛雪独吐艳,疾雨惊风红袖刀!”
“这一战,那是风云色变、镜湖浪翻,那好好一座十里亭,被生生炸成废墟呀。可怜雷损——命丧、当场!”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酒客间议论纷纷,不乏有人高声提起雷损和六分半堂。只是他们中无人知晓,在二楼雅间,一个面色犹带苍白的女子侧身靠坐在窗口,午后的阳光分出一缕照在她脸上,却只让她身上的气质更清更冷。
沫儿立在一旁,咬着唇听楼下的议论。她终于忍耐不住,想绕过屏风去关上敞开着的房门。
身后一个声音阻止了她。
“别关。”
“可是,小姐……”
“别关。”雷纯轻声重复。“我想听听。”
沫儿只得走回来。
雷纯又对她说:“胡婆应该要到了,你下去接她一接。”
沫儿抿着嘴应了,出了门,顺着楼梯走下去。
她路过酒客们扎堆的地方,不免又听到他们在说:
“雷损称雄江湖这么多年,还是逃不过后浪推前浪的命运。”
“这人哪,就逃不过一个‘老’!再说了,那可是梦枕红袖第一刀啊!”
“可是我听说,这雷损倒不是死在他手里的,而是六分半堂出了叛徒,被人从背后捅了刀子!”
“哎,我还听说,今晚金风细雨楼要在飞天跨海堂夜宴庆功——”
“要真是这样,六分半堂可不好过了。”
“来来来,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