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抱起自己睡习惯的枕头往外走。

刘耀文一把拽住他，眉头皱得死紧：“干嘛去啊？”

“去对面房间住一晚上。”

“啧！对面房间好多天没住人了你不知道？卧室都是潮的怎么住？”刘耀文语气略不好：“再说，你一个人不害怕？那会儿鬼屋也没见你这么勇！怕得跟啥一样！”

宋亚轩反驳道：“什么呀，我当时还给你带路了，不然你啥也看不见能走出来嘛！我只是后面那个有断胳膊腿儿的房间才害怕了……”

说到鬼屋和那个房间，两人都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轻得像云一样的吻。活像一场梦，除了那一瞬间的心跳加速和脸侧高温，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刘耀文沉默两秒，从宋亚轩手里拿下枕头，温声道：“你睡卧室，我去客厅睡，行吗？”

宋亚轩犹豫了一下，默然点点头。

客厅虽然有沙发床，但肯定不如卧室床舒服，本来不想委屈他，但现在自己脑子一片混乱，确实需要一个人待着思考梳理一下。

刘耀文上前两步摸摸他的头：“害怕就叫我。”

“……嗯！”

隔着一扇门，两人各怀心事，各自沉默。

宋亚轩抱着粉色大猪侧躺在床上，鼻端全是熟悉的薄荷香。他不由脑子放空，回想他和刘耀文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十一岁时认识，两个对陌生环境充满恐惧的孩子，一样孤单怯弱，一样惶惶不安。兵荒马乱的训练中，阴差阳错地搭档，从此一个多了爱撒娇的哥哥，一个多了热血勇敢的弟弟。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玩，一起挨罚，一起偷哭……四年的日子足够成为灵魂知己，是所有人看得见的形影不离。

比平常人多出来的童年经历里，对方的存在成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宋亚轩记起集训的最后一年，突然发生的一些事打了他措手不及，没有告别，没有联系，就这样他们错过了一年。刘耀文没有见证他少年十六的年纪。宋亚轩觉得十五岁的一年平平无奇，平淡得几乎无味，白白过了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