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定北王二十有五,足足大了咱们钰儿近十岁,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定北王这般年岁又这般身份,虽未娶妻,但府上侍妾定然不缺,咱们钰儿天真烂漫,我们府上也和谐,如何斗得过其他人,这……这若是嫁过去,还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这不是要挖我心肝吗?”
小周氏原本只是想装模作样演场戏,趁圣旨未下试图替女儿避开这门婚事,谁知越说心里越难受,到最后微红的眼眸不禁落下泪来。
她想起长公主府的永安县主,可不是得到风声赶紧定下亲事了吗?
思来想去,到底是自家男人太没用,故而忍不住起身走到明国公身边撒泼,娇捶了他两下,而后顺势倚入他的怀中小声啜泣。
小周氏本就深得明国公的心,夫妻十多年,只要小周氏落泪,他便会手忙脚乱,只觉得那落的不是眼泪,是他的心头血。
“夫人莫哭,莫哭,为夫这也是没有办法。”
明国公轻拍小周氏后背安抚,无力又无奈道:“我们钰儿品貌出众,皇后娘娘亲口夸赞,圣上也点名次女,为夫……为夫也舍不得,但也不能因为她抗旨不遵,累一家人受罪啊!”
“我不管,钰儿今日又病了,若是知道此事还不知会如何呢?”
小周氏一向贤良体贴,头一次如此大反应,如同一个急于护仔的母狼,让明国公招架不住。
他想起次女小时候生病,总是分外依赖自己,那小可怜模样,光想想就心疼不已,如此体质,就算顺利嫁到西北,恐怕也难以为定北王府开枝散叶,娇娇柔柔,到时候膝下一堆庶子庶女,还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想到这,明国公不禁叹了一口气,转而想起自幼平庸的长女,模样像她早死的娘,也还算过得去,管家之事教教也能懂,最重要的是长女自幼身体好,鲜少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