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容溪没有力气再听下去,他转身要走,却被霍乾一把抓住手腕,霍乾急忙道“容溪,你该怨朕,也该恨朕,但?朕从未想?真心伤你……”

“放开。”

容溪挣开霍乾的手,他面色惨白,神情似毫无留恋,颤声又决绝道“别再碰我。”

宫外大?雪纷飞,赵公公看到容溪摇摇晃晃的破门而出,没一会儿就成了雪人?,他便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派两个人?上前查看,又大?着胆子推开半掩的宫门。

他看到这位杀伐果断的新帝颓废的坐在地上,他以手掩面,缝隙中可听沉痛和不知所措的哭腔“是朕搞砸了,他果然接受不了朕就是秦盟,他厌恶朕,他永远也不会原谅朕了。”

赵老公公十分于心不忍,霍乾他,也不过是刚刚弱冠而已。

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年仅十岁的霍乾,他眼盲腿残,伤痕累累,瘫倒在冰冷潮湿的牢狱里?,空洞的眼睛望着墙角,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母妃,回来。

容溪病了,他太瘦弱也太苍白了,整个人?埋在松软雪白的被子里?看不到一点生机。

这场病来势汹汹,常年心病加上感染风寒,烧了整整两天一夜,束手无策的太医院颤颤巍巍的跪了一片,

“启禀皇上,百年良药悉数给公子用过,就算是重伤之人?不说痊愈也该退热苏醒,可,可公子这样,似乎是自己不想?醒,心疾可医,心病难治,老臣该死,治不了公子,还请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

“求皇上饶命……”

而衣服皱巴,面容憔悴,胡茬青黑的霍乾沉默良久,他只挥了挥手,道“都退下吧,太医院继续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