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秦云抬剑将面前板车上的蔬果一扫而落,目光倏然落在木板处一道突兀的深痕上,他蹙起眉头,正要伸出手去探。
忽见一名官兵匆匆来报,说是在庆安门外的小道上,发现了一根遗落的金簪。
陆秦云顿时将注意力转了过去,目光落在他手头的那根莺羽缠珠簪上,瞳孔狠狠一缩。这簪是下午出门时,他亲自为喻青嫣簪上的,是她的随身之物。
这簪既出现在了庆安门,那说明人已出了城外,他刻不容缓地重新翻身上马,很快领着这一队官兵扬长而去。
余下的那群百姓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离开,有几个胆大的主动上前央道:“大人既已亲自盘问查验过,官爷们何不现在放我们离开?留我们在城中,也是无处可去,不若痛快行个方便?”
守门的将领沉吟片刻,他本就因陆秦云为了一个不见了的妾室动用禁军施压心头微感不快,见现今有几十名无辜百姓被搁置在城内不闻不问,更觉不耐。
他一挥手,擅自做主道:“将他们都送出城。”
由一人牵头,剩下的那几十名百姓各提着各自的东西,熙熙攘攘地涌出了城门,分散往各自家中去了。
直到行了一段极长的路,左右皆不剩人,那拉着板车的老农才停了下来,将板上放置着的蔬果一样一样地移开,接着敲了敲那块暗板,嘶哑着轻声道:“姑娘,可以出来了。”
片刻后,喻青嫣将压在身上的木板奋力一把抬起,她双颊泛着潮红,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着,显然是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被憋闷坏了。
方才她与陆秦云仅仅咫尺之隔,差一点便要被发现,她怕得要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口鼻,连心跳都不敢跳得太快,生怕被他发现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