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嫣将手环得微微松了几分,二人静步折入回廊,经过喻青荷所住的临水居时,里头竟是漆黑一片。
她注意到了,口中惊疑了一声:“都这么迟了,喻青荷怎还未回府?”
“她不会回来了,我已将她送回西郊别苑,没有我的准许,以后再不能踏入陆府半步。”
喻青嫣心跳飞快,差点以为是自己暗地里那些筹谋被他看穿,偷偷打眼去瞧他的面色,却发现不是那一回事。陆秦云眉眼冷峻,含着难得一见的愠怒:“她几次三番躲在背后作梗,现在更是不要命了,敢将主意打到你的头上。既是如此,也休怪我不客气。”
喻青嫣哑然,她先前想着说些故作玄虚的话,好叫喻青荷以为她已然恢复记忆,要同陆秦云吐露当年真相,逼她沉不住气出手。
哪知反倒弄巧成拙,给喻青荷下了一剂猛药。
一时间,就连她也摸不清喻青荷究竟会如何对她,是为了心上人忍气吞声就此作罢?亦或是和当初那般一不做二不休让她永远闭嘴。
仔细想来,依喻青荷的脾气秉性,断然不会是前者。
喻青嫣心下一凛,眼见着陆秦云将她平稳放在榻上,打算抽身要走,她忙拉住他的胳膊,小声道:“子舟,再过几日便要预备过小年了,秋霜和夏兰她们一直在我跟前尽心侍奉,已好久没见过自己的家人,可否准许她们放个春假?”
陆秦云沉吟片刻,不甚赞同:“若是她们都走了,何人照顾你的起居?”
“我身边本就不用太多人伺候,即使她们走了,院中剩下的那几名丫鬟也已足矣,”喻青嫣用细白的手指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仰起脸央道,“可以吗?”
陆秦云盯着她在面前晃来晃去开合的粉嫩唇瓣,眼神沉沉,倏然勾起唇角:“可不可以,那还得看嫣儿是否有所表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