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知道, 现下她顶着宋含婷这个大学士嫡女的身份, 和陆秦云说这些, 无异于是在试探他的立场和忠心。
孙礼的耳目众多,别说是在这大学士府里, 哪怕是在戒备森严的寺□□邸, 也遍布着不少眼线。甚至连面前这自以为隐蔽的会面,实际上也在他的监视内。
什么槐安未醒人。
陆秦云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掌心一用力, 手中的碎纸瞬间化为齑粉, 从他修长的指缝中细细漏下。
“小姐今日同陆某说的话,陆某权当作没听过。今日议事,所谈论的都是朝中要事,不是儿戏, 还望小姐不要过度解读。”
闻言, 喻青嫣有些头疼地锤了锤额。
真是的, 若不是他急着要走, 她又何必要拿这个激他。
眼下不仅没完成宋含婷所交代的事,还把人家惹生气了。要是因此他再也不来大学士府,宋含婷估计回头就把她一屁股揣出大学士府。
于是喻青嫣又马不停蹄地递了张纸过去。
[大人别生气,应该是我之前不小心看错了。这样吧,我看大人方才在席上只喝了几杯薄酒,都没吃什么,现在想必也饿了吧,我请你吃糕点。]
还不等陆秦云看完,屏风后已经递过来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这不是宋含婷备下的,是喻青嫣昨晚吃剩下的几块荷花酥。她大病初愈,体虚身弱,大夫说要随时备些蜜饯糖果在身上,以防骤然起身,气血不畅昏倒在地。
今早出来得急,秋霜什么也没来得及准备,喻青嫣顺手就把这几块剩下的糕点掳来了,本想着当作早膳用了,没想到一拖就拖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