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善撒谎,每次说谎的时候总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重烨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谎言:“说真话。”

“不然我直接去问蔡保你今日去了何处,干了何事,相信他绝不会瞒我。”

“别!”喻青嫣想也不想地慌忙抬起头来,若是被他这样一闹,今日这事怕是无法善了,届时她如何去诓骗他人替她去送药。

喻青嫣颇为无奈地撇了一下唇:“我自己说便是。”

说罢,喻青嫣便将今日的事一五一十地同重烨说了,隐去她跪了一个多时辰的事不谈,只说是当时没端稳药,不小心烫着了手。

重烨听完后却还是一副不甚高兴的模样,摩挲着手中那个白色的玉扳指,冷哼一声:“当初本将特意让蔡保好好照顾你,他却转眼便将你往火坑里推,看样子,是完全没将我重将军府放在眼里。”

“也不能这样说,蔡学子还是很照顾我的,这次送药是刘太医丞让我去的,他也无法阻拦,还特地将我送过去了呢,”喻青嫣宽慰他了一句,特意将受伤的手指摆在了他的眼前,语气带着几分哄诱的意味,“我是大夫,能看出这点烫伤明日便能好,还不如之前在自己身上练针灸术的时候扎出来的那些针眼严重,放心吧。”

“你还敢提起这个?”重烨颇为恼怒地瞥了她一眼。

当年喻青嫣按照医书上所言,在自己的胳膊上试针探穴的事,他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虽说当时身边也有几个军医站在她身边看着,但是眼睁睁瞧着她一针一针地往自己手臂上试着扎,直至整个小臂上全都是银针,多少还是有些形容可怖。更别提有些时候没扎进穴位,不仅会疼,拔针时还会见血。

喻青嫣本身皮肤便细嫩,平日里不小心磕碰着了,淤青没个几日也散不开。学了针灸之后,手上便时常会出现一些淤伤。有次湛白和她胡闹时不小心按到了她的手臂,她脸色白得不像话,掀开宽袖才发现她藏起来的密密麻麻的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