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跟金鱼胡同的四合院天壤之?别?坐吧,别看这屋内放的东西杂乱,我都打扫的很干净,就是光线不好,要不是怕你走路不小心踩坏了我的袋子,我才不舍得开灯!”
胡红霞从里屋搬了个凳子,放在?堂中唯一能错开身的空地上,抬手拉了下?灯绳,老旧的钨丝灯泡呲啦地闪了两下?才亮起来,昏黄的光线也?并没有带来多大的亮光。
“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利索。”
白夏不跟她假客气,走了一路是有些累了,顺势在?凳子上坐下?来。
胡红霞见她自然落座,心里松了一口气,紧绷的情绪也?缓和了许多,走到?自己的老位置继续干手上的活计。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有一瞬间的静默,只?能听到?纸袋碰撞以?及刷浆糊的声音。
胡红霞干活很利索,一看这工作?就干了很久,屋子里除了他?们厂的礼品袋,还有堆成小山似的火柴盒。
“文化|大|革|命结束了,李家?父子俩虽然没有平反,但他?家?媳妇都陆续回城了,你跟李家?还有婚姻关系,那四合院你也?有继承的份,为什么不争取?”
10月过后回城潮愈演愈烈,不少人家?都在?因为房子的归属权四处奔波,隔壁的四合院在?李家?倒台前一直是胡红霞在?住,口头上是将房子给了她,但到?底没有书面证明,李家?婆媳回城后就夹断了门锁搬进去了,一个吵着要卖房换钱打点关系让自家?男人早点结束劳改,一个说房子是祖宅不能卖,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吵得白夏跟裴延城都搬去了军区住进了家?属院。
胡红霞听罢微顿,头也?没抬地继续手上的动作?:“李家?的垃圾我才不稀罕。”
嚯,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