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就见白夏葱白的玉指搭在门框,一把将半掩的屋门猛地一关。
嫌弃的声音从紧闭的门内传来:“臭。”
裴延城:
日子定的农历三月初八,阳历是四月中旬,正好天没那么冷了。
初六这天,裴延城早早地就开车去火车站接人。
寄回家的书信一个多星期前裴家人就收到了,紧赶慢赶跟着生产队将早稻全都播种好,就拎着大包小包来了山北。
“哥!哥!爹我瞧见二哥了!小妹你带着妈跟紧我!别给挤散了!”
裴延辉还没下火车,就看到了月台上军装笔挺的二哥。裴家人个子都高,从小身体素质最好的裴延城,更是长到了一米九,密密麻麻一片人海,就他哥不苟言笑的俊脸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裴延城也看到了扯着嗓子喊他的小弟,脸上难得挂起笑容,破开人群上前接过裴母跟小妹裴文琴手里的行李。
“坐了一路的车累了吧?不是让你们别带东西,这里都有的买。”
一上手裴延城就知道是床被子。
“不累!要不躺着要不坐着,又不用干活,累啥?再说这些东西又不用我时刻拎着,你买是应该的,这是我给你媳妇准备的!”
这年头火车票不好买,裴家老小的车票是裴延城事先买好,再连同书信一起寄回去的。考虑路程远,给爹妈买的还是最为紧俏的卧票,睡一路确实不累。
倪佩云看向英武挺拔的二儿子一脸慈爱,都说排行老二上不受重视,下不受疼爱,可他家老二却是全村最出息的一个。
听他妈提到白夏,裴延城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清了清嗓子点点头,等裴家老大一家也走到跟前,就领着人往车站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