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接到电话赶来的裴延城,远远就瞧见张翠莲指着一个小兵的鼻子骂,越往后言辞越恶毒,见没人理睬都在地上撒起泼来,那兵被她骂得眼眶通红也忍着没还嘴。
裴延城看得气不打一出来,他的兵还轮不到不相干的人来骂,管她是哪个婶子。
“张同志,军区里都是保家卫国的战士,你可知道辱骂军人是什么罪?轻则罚款拘留,重责做牢三年!”
称呼一出,立刻拉开了跟张翠莲的距离,周围人哪还有不明了的,估计又是个来攀关系的,他们军区见的还少嘛。
被骂的小兵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拦着张翠莲的胳膊更有力了。
正在撒泼的张翠莲被他中气十足的话唬得一抖,板起一张脸的裴延城,哪还有小时候在村里对她客客气气的大侄子模样?
锐利的双眼像两把刀子,陌生又骇人,将她接下来的话结结实实堵在了肺管子。
别说把侄女说给裴延城当团长夫人了,就是自己儿子当兵的事情也不敢再提,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儿子就往外走,生怕晚一秒裴延城就将她扣下来按个罪名丢进大牢。
一出闹剧收场,顶着裴团长漆黑的脸色,也没人敢当面议论,至于带张翠莲到军区的炊事兵,当晚就被罚了三千字的检讨。
身份不核对清楚就敢带人来军区,不记过都算轻了。
“这就将人吓出去了?”
白夏侧坐在桌前,视线落在裴延城挺直的鼻梁上,即便晒得这般黑糙,也挡不住俊朗的样貌,怪不得桃花不断。
“那么多人都瞧着呢,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得传得满军区,我让小江去了招待所,叮嘱他明天将三人送上火车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