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身体里面被你种下的情蛊呢?”祁尧天死死盯着沈飞鸾,突然暴怒,伸出手用虎口卡住他的下巴,压抑着难以释放的愤怒,另一只手捏着一只已经僵硬的雄蛊,放在沈飞鸾面前,说:“沈飞鸾,你何必呢?”
沈飞鸾浑身轻轻一颤,视线落在那只刚死去没多久的雄蛊身上。
他似乎僵住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刀哥站在沈飞鸾身边,目光不善地盯着祁尧天,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要把祁尧天给丢出去。
不过,沈飞鸾没这个意思,他也就没动手。
“说话。”祁尧天将蛊狠狠丢在地上,一脚踩扁,目光凶狠,恶狠狠道:“你不是挺能言善道,挺能哄我开心吗?这是什么东西?难道就那么难以启齿?”
沈飞鸾心脏生疼,好一会儿才逐渐缓了下来。
他靠在山壁上,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声音略带哽咽,叹了口气道:“祁哥,你想让我说什么啊?你都亲眼看到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祁尧天手指微微一颤,眼睛里面有血滴下来,砸在沈飞鸾的手背上。
“沈流说了你很多坏话,可是我一个字都不信。”祁尧天微微眯起眼眸,居高临下冷冷盯着沈飞鸾的眼睛,说:“我要你亲口说,这是什么东西,是怎么进我身体里面的,它又是做什么用的”
祁尧天深吸口气,用气息包裹着沈飞鸾,道:“你敢说,我就敢信。”
沈飞鸾的唿吸有几分急促,片刻后,他突然笑出声音,身体都有几分震颤。
“祁哥,沈流不都告诉你了么,这是情蛊,用一百只情蛊养出来的东西,雌蛊在我体内,雄蛊原本也在我身体里面,但我和你交合之后,它就自然而然爬到你的身体里面筑巢了。”
面对祁尧天濒临爆发的怒火,沈飞鸾反倒是异常冷静,他那双黑色的瞳仁里面是看不出的情绪,幽幽说道:“祁哥,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是你自己先喜欢上我,才给了我利用你的机会。”
祁尧天站在原地,和沈飞鸾对视良久,他似乎想掐死眼前这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少年,却又控制着自己无法下手。
他的失望远超于被利用被戏耍的愤怒,这比他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感觉还要糟糕一百倍。
“沈飞鸾。”良久之后,祁尧天松开了桎梏着沈飞鸾的手,侧过脸去,舔了下嘴边的血,说:“你厉害,你是第一个把我耍得团团转的人,不过也就是今天之前了,从今以后,没了这对情蛊,我也就不会再对你有丝毫心动。”
沈飞鸾低着头,看到几滴液体砸在手臂上,和祁尧天的血融合在一起,再顺着自己的手背滑落而下,落在泥土里。
“祁哥,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一直都是。”沈飞鸾低声说。
“你的真心,倒是挺贱的。”祁尧天口吻轻蔑,说:“一对儿情蛊搞出来的荷尔蒙分泌,也配得上说是真心?”
沈飞鸾在他身后,叫住了他,说:“祁哥,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
祁尧天顿了一下脚步,轻描淡写说:“是我自己眼瞎,又不听劝,忘了你们沈家人不论男女一向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祁尧天停顿片刻,接着淡漠地说道:“算了,说这些没意思,以后别再联系了。”
沈飞鸾没应声,但等祁尧天快要走出这个洞穴的时候,他才听到沈飞鸾小声问:“能不能不分手啊?”
祁尧天没理会,浑身暴戾地大踏步朝外面走去。
后面的事情,沈飞鸾就不大清楚如何处理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带着刀哥一起回道浮罗山去了。
浮罗山的网速依然很差劲,他被洛青莲痛骂一顿后,又过了三天才鼓起勇气给祁尧天打了个电话。
不过,祁尧天那边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沈飞鸾怀疑他被祁尧天给拉黑了。
沈飞鸾想了想,又打了白鹭洲的电话。
白鹭洲那边倒是接得很快,但声音特别小,还带着些气音,就像是做贼似的。
“飞鸾弟弟,你在哪儿呢?”白鹭洲压低声音问。
“白少。”沈飞鸾在山下的寨子里,看大家热热闹闹的斗蛊,说:“我还在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