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阳不等他们开口,就先无奈又愧疚地说:“富贵昨儿晚上偷了李婶子家的鸡子吧?我早上醒来瞧见地上有两只咬死的鸡子,就知道富贵又偷偷跑出去闯祸了,正准备找苦主赔钱去呢。”
村支书见状,就看了眼大婶,说:“还真是,富贵这情况,村里面都清楚,虽然大家都对他要求低,宽容不少,但毕竟家家户户都是要过日子的,这隔三差五偷鸡吃,搞得李婶子家都没鸡子下蛋了。他们家可还有个要在坐月子的媳妇儿呢。”
李婶子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我也不是有啥意见,就是觉得富贵这情况,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以前虽然也脑子不灵光,但好歹没偷鸡吃的毛病啊。”
富阳提起这件事儿就惆怅,叹了口气说:“要是他当时吃药就好了,咱们都吃了药,都恢复正常,再也没被黄鼠狼上过身,富贵脑子不好使唤,说啥也不吃药,还把药不知道扔到啥地方,到现在都治不好。”
村支书皱了皱眉头,说:“要是当初来救大家伙儿的那群人,能留个联系方式就好了。”
沈飞鸾在旁边听着,开口说道:“富贵人在哪儿?能不能让我俩去给他看看?”
富阳已经听说昨天村里面来了两个小先生,还知道他俩长得唇红齿白特别好看,所以沈飞鸾和祁尧天一出现,富阳就猜到了二者身份。
虽说她和村支书一样,对两人身份有锁怀疑,但事已至此,死马当成活马医,总归是多看看没坏处。
富阳就点头,说:“我弟弟还没睡呢,被我关进柴房里面去了,这就带你们去看他。”
富阳家条件显然更差一些,毕竟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又只有姐姐靠在县城里的工厂上班做工赚钱,所以日子过得相当拮据。
富贵被富阳训斥了一通,直接躺在柴房的小床生闷气。
听到开门动静,富贵故意把身子朝着墙那边翻转过去,用后脑勺对着所有人。
富阳走过去,对富贵说:“富贵,村支书带人来看你了。”
富贵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似的。
富阳有些无奈,朝着沈飞鸾和祁尧天看过去。
祁尧天走上前去,手中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个毛团子,丢到了富贵的小床上。
富贵似有所感,竟是翻过身来拿起那只毛团子,有些激动地将它凑到自己的鼻子下面深深嗅了嗅。
沈飞鸾问道:“祁哥,那是什么东西?”
祁尧天淡定说:“从黄鼠狼精身上撸下来的一些毛发,他既然是被黄鼠狼影响,自然对黄鼠狼的气息非常敏感。”
沈飞鸾看着那一大团毛球,禁不住抽了抽嘴角,吃飞醋的男人是真的惹不起啊。
富贵显然很喜欢这个毛绒球,团在手中爱不释手地揉来揉去,还时不时地放在自己鼻子下面嗅一嗅味道。
富阳见状,忧心忡忡地说:“我弟弟身体里面,时不时还有黄鼠狼啊?”
祁尧天走上前去,盯着富贵看了片刻,说:“你弟弟魂魄缺失,先天不足,又长了一副天生的阴阳眼,能看到很多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又因为体阴,各种精怪小妖便很容易将他的身体当做容器,隔三差五来熘一圈。”
富贵听到这话,抬起脑袋朝着祁尧天看了过去,一双人类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了一抹兽类的凶悍。
沈飞鸾禁不住笑了一声,手中已经掐了个法诀,说:“既然被拆穿了,你还敢不出来?”
话音刚落,富贵就从床上弹跳而起,速度飞快地要往柴房窗户那边窜过去,伴随着富阳的一声尖叫,祁尧天直接一张符紧随而出,“啪”地一下子贴在了富阳的脚底板上。
富阳的身子就像是千钧压顶似的,直接掉在地上腿都抬不起来,转身冲着祁尧天发出愤怒地叫声,像极了一只暴躁的黄鼠狼。
富阳和村支书等人都看傻眼了,没搞清楚这是啥情况。
沈飞鸾主动解释,说:“身体里面寄着一只黄鼠狼呢,不过那小东西道法不高,想把这身子据为己用,这是被拆穿了想逃跑,却被祁哥给困住了。”
祁尧天的符,对于普通人是没有效果的,能带给对方千钧压顶的感觉,必然是因为体内附有别的东西。
但对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昨天遇到的时候,两人竟是都没看出来,只当是富贵因着脑子不好使,容易受到黄鼠狼的影响,所以流下来了一些后遗症。
现在看来,明显是那只黄鼠狼精已经在他身子里面时间太久,所以都快和他融为一体了,以至于玄门术士不容易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