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所处的这个镇叫葑亭,该镇有个独门生意的,就是打草包。
这草包的用场很大的,抗洪救灾,用的就是草包装石头、泥沙去堵河流的缺口的。
草包是用稻柴打的,一般两个人,一个人执梭送柴,一个人握扣编织。
金梅哥哥读书好,善动脑,做出了一人操作的柴包机,这柴包机刚好适合金梅家人少的情况,她一个人就干人家两个人的活。
“前几年不行,这一个人操作的柴包机声音很响,金梅一打柴包,村里就听到了,就来查,用镰刀将绳子隔断,说是割zbzy尾巴”。
柴包不能打,家里的收入就没有,所以那个苦啊。这两年好了,没有人来管了,金梅重操旧业,打柴包。
女儿搓绳、老太太晚上来就帮女儿家缝柴包。
柴包一个最高可以卖三毛五,次一点的三毛二,最差的也能卖到两毛八。
“她是白天出工干活,一大早和晚上就一个人打柴包,外孙女就是搓绳,小手都搓掉皮出血,还不停手。这孩子懂事。
这柴是要烧饭用的,为了多打点柴包,这孩子还要出去捡柴火,割草,这草割了可以给猪吃,也可以晒干了当柴烧。
金梅打完家里的柴以后,还要纺石棉线,我这外孙女勤快,磨着她妈也做了一辆纺车,娘俩一起纺线。
这石棉线纺的时候,会出来很多灰尘,都要戴口罩的,否则时间长了,要得肺病的。
就这样,撑起了张家。
女婿要去考大学时,我是有点担心的,真怕女儿做秦香莲,那这么多年的苦就白吃了。
夫妻俩为这事有点置气,女儿故意叫女婿多做家务,晚饭后洗碗、烧猪食、喂猪,还要缝柴包。女婿忙完了,凑到女儿打柴包点的灯旁边,看书,半夜等大家睡了才安安静静看一会书,一早起来还要忙家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