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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那位远亲跟他们介绍的。

大家都很唏嘘,嘴上说让伟根去厂里上班,那也就是随嘴说说的,心里也都知道,恐怕就是一次性了断。

这事是伟根自己违规,也没办法去要求这要求那的。

而且,这个时候的乡下人,在村里嘴硬,到大城市,东南西北都认不清,哪有底气和人家去讨价还价。

回到家里,王培根叹着气对家人说:“金花妈妈根娥一直不停地骂人,也不知道是在骂谁,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伟根讨的这个婆娘,唉……”边说边摇头。

顾花娥撇撇嘴:“她一小就是个拎不清的。我妈说姑姑生她前还在地里插秧呢。插秧时两只脚不是要分开的吗,根娥就这样掉出来的。我姑姑自己咬断脐带,用襡裙包了放田埂上,自己继续插秧。根娥估计掉秧田里时脑子里进了水了,所以一小就拎不清。我姑妈一直说,生的时候怎么没淹死,淹死了就省心了。”

小美和小华互相看看,太可怕了。

王奶奶笑着说:“她才不傻呢,是傻进不傻出。你看她婆婆,跟大儿子吃住在一起,但每天来给她洗衣服烧饭,忙的要死,非但一口吃不到,还要派金花看着婆婆。”

顾花娥也笑了:“队里知道她这鸟样,都不跟她计较,否则,被她骂的三天不带停的。”

说完,婆媳俩似乎想起了几个月前顾花娥也是这样逮着人就吵,和根娥没啥两样,不禁互看了一眼,笑了出来。

王培根却叹气道:“那是什么地方,大城市的大医院,人家工厂幸亏是集体的,才肯出面联系医院,请了最好的医生给伟根看病。一开始还派了人来想帮着陪夜的,给她这样骂,人家就走了。我看她这次赚不了便宜。”

王奶奶闻言也叹了口气:“可惜了伟根,做农活一把好手啊,为人也不错,两个孩子还小,以后这日子难过了。”

几人叹息了一阵子,王培根跟着老妈进了西屋。

三人商量了一阵,王奶奶的意思就是给伟根家弄点补贴:“到时候看厂里怎么做,如果每月给点生活费,够伟根过日子,两个孩子也能不受影响上学,那就逢年过节给点菜什么的,这小美就可以办了。你和金花现在也算是不打不成交了,成好朋友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