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听行扭头看门:“谁?”
“先生,是我。”门外是张错。
闻人听行有些出神——难道老管家还没得手?
不,应该已经得手了。阿错这是放心不下,偷偷来见他的?
想必那迷花粉将要发作了,那他是不想再见阿错的,或者说不敢见。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会舍不得——亲眼看阿错走
可是阿错现在就在门口。他在门口啊
闻人听行想着,鸣沙山的大印异动,固守封印,九死一生,说不定,这就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见阿错了。
他不好见他的。但
人终究是会怜悯自己的。
闻人听行手背抵着嘴唇,犹豫片刻,转过身子:“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错走进来。他穿了一身黑,衣领很高,完全遮住脖子,披散着长发,手里端一盘冒热香的牡丹酥。
张错在闻人听行面前一向规矩,这般披头散发的样子,闻人听行其实没见过几回。
闻人听行看过片刻,错开眼睛:“你怎么没有束发?”
张错安静地走到桌边,将牡丹酥放去桌上,他拿起一块酥,走来闻人听行跟前:“先生,先吃一块。”
闻人听行顿了顿,接过牡丹酥,他没有吃,先问:“你师父呢?”
张错乖乖回应:“还在、厨房。刚刚,我们才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