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也明白,对张错来说,这是最周全的办法。先生偏心阿错,便会想方设法让他自由、快活,远离危险,佑他平安周全。
“这是最好的结局,他其实早该离开闻人家了。”闻人听行说这话,感觉到心口用力疼了一下,“你去办吧。今晚别叫阿错进来。”
他抿了下嘴唇,咽下难以咽下的,换成一口淡薄的吐息。闻人听行的声音不大不小:“我也不想再见他了。”
闻人听行:“我的事,不要和他多说。今夜之后,若事情真如最坏打算那般,恐怕闻人家将不复存在。在下一任巫主出现之前,你也不要再回敦煌,更不要去鸣沙山。听明白了吗?”
“你是我现在,唯一能托付的人。”闻人听行抓住老管家的手,郑重道,“老头儿,麻烦你了,也难为你了。”
老管家浑身一凛,他张了张嘴,憋好半晌,才红着眼,沙哑地应声:“是。先生。谨遵先生吩咐!”
闻人听行短暂地笑了下。他想了想,再交代道:“还有,这件事也不要对晓眠说。待她日后问起,你知道该怎么应付。”
……
门外,张错拿着一碟冷透的牡丹酥离开,消失在黑夜里。
。
回到别院,张错将自己锁进屋子,独自一人,安静地坐了许久。他将整整一碟子牡丹酥全部吃了。
冰凉的酥,分明拔得唇齿麻痛,却还很甜。
张错的肚子冷透了。他闭上眼睛,猛地仰倒在地,视线一阵天旋地转。
“我也不想再见他了。”
这话在脑海中发疯一般捶打。
张错还是头一遭明白,先生竟有这样的本事,仅一句话,即见血封喉,杀人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