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她这把年纪,早已不会做这种举动,但对上闻人珄,她却时常做得很自然。——就像岁月倒退回去,老妇变回了少女,自然而然重复这曾经千百次的动作。
闻人珄侧过眼,看着闻人晓眠,他一双眼被沙子熏得通红。
“先生,你不是感受不到,你是没有沉心凝神。”闻人晓眠说。
闻人珄知道晓眠说的对。他苦笑道:“我没办法。我做不到。”
他垂下目光:“我不能不想阿错。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他他不会害我。他一定是有了别的办法却没告诉我,因为我不会允许。我可能会”
——他可能会失去张错。这激烈的痛苦令他不可安生。
“所以你更要赶紧找到大印的位置。”闻人晓眠说,“找到封印,我们才有办法弄清楚阿错要做什么,才有可能扭转死局。”
“道理我都懂。”闻人珄从来没有这么崩溃过,哪怕枪抵在自己头上也没有,“但我就是做不到。我总在想他,我害怕他”
闻人珄闭上眼睛,挫败地说:“我害怕。”
“不是要你抛去所有念想,摒弃七情六欲。别说你是人,你就算是神,也有心中信仰,心之所系。”闻人晓眠尽量安抚地说,“想着便想着,但你要冷静下来,冷静地思考,保持镇定,不要乱了阵脚。”
闻人晓眠看着闻人珄:“先生,你知道吗,当年你死后,我将阿错带回神农,他昏迷了七天七夜不醒。”
闻人珄睁开猩红的双眼,瞪脚下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