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棒!”林芳卉夸赞道,“比小珄强多了。小珄从小就不学无术。”
闻人珄撇撇嘴,也不敢喊冤枉。
张错皱了下眉头。
什么中文系的研究生这人说瞎话都不眨眼睛。他会的分明全是先生教的。从识字、写字,到诗词、书画,都是当年闻人听行手把手教给他的。他哪里念过什么学。先生就是他的老师,就是他的眼界。
张错缓缓吸了口气,压抑心头隐隐翻滚的情绪:“叔叔、阿姨,我是弓长张,过错、的错。”
“啊”林芳卉愣了下,又笑笑,“这个我们知道。”
她之前就听闻人珄说过,张错在这边没有亲人,老家也没什么人了,自己一个人在金城念书,勤工苦读不容易,不要多问他家里的事,他会伤心。
这是闻人珄给张错捏的假人设,林芳卉当然相信。林芳卉虽性子稍微虎了点,但她心思细,尤其情商,贵太太圈里磨过多少年,早磨出来了。
她起初听见“张错”这个名字就想过,谁家父母会给孩子起名叫“错”呢。怎么都不算好名字。这里头,八成有不好说的故事。
闻人珄开车上大道,走得四平八稳,听见张错说出“过错”两个字,耳朵也抖了一下。
他记得,他和张错初见的时候,张错也是这么介绍自己的。——过错的错。
过错啊
闻人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太舒服。有东西细细痒痒的,正在往喉咙上爬。
闻人珄张开嘴的时候,脑袋一阵恍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话:“‘错’字,还有打磨玉石的意思,张错的‘错’,取的是这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