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错跟后脑勺有眼睛一般,利落地侧头躲开,于是这颗大雪球就结结实实糊到了闻人听行的门框上。
闻人听行:“”
张错对上闻人听行无奈的视线,顿了顿,转过头皱起眉心,沉下声警告:“晓眠,不要胡闹。”
闻人晓眠瞪大眼睛:“你又直接叫我名字!”
闻人晓眠一根食指指向张错:“姐!晓眠姐!你要叫我阿姐!”
闻人晓眠跺脚:“你怎么回事啊!长大了越来越不乖!还是你刚来家里的时候可爱!”
张错眉头皱得更紧,冷不丁放下脸来:“你还闹?先生、在这里。”
“我当然看见他了啊!”闻人晓眠一撇嘴,两步跑到闻人听行跟前,抓着闻人听行的衣服袖子打晃,“先生!你看阿错!阿错他凶我!他好凶!”
闻人听行看了张错一眼。凶吗?好像是有一点的。少年长得太快了,这才几天功夫,都有闻人听行高了。
张错今天穿了一身很冷的黛青色,马尾也用一根青黑色发绳束起来,他皮肤冷白,眉眼深沉,那背后的一片白色大雪就像是为他而落的——天地一白,只为衬托这朵黑色莲花。
黑莲好看得煞人。放下脸来,还真有点凶,生冷到有些不近人情嗯?
——张错对上闻人听行的视线,眼睛动了下,那一刻就像浓墨活了。他的表情也有很微小的变化,眉梢眼角,细枝末节处,都倏而软了点。
闻人听行眨眨眼再看他,又觉得拿捏不准。——哪里凶了?一点也不冷。他家阿错分明就像一块精致的冰皮糕点,软软糯糯的,心儿还是甜的。
心儿甜的仍旧没理睬闻人晓眠,他侧身进了闻人听行屋子,不消片刻,便拿出一件皮裘大氅,给闻人听行搭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