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错弯着眼睛,虚白一张美人病脸:“先生,你真好。”
“唔”闻人珄缓了口气,“乖,躺回去,天要亮了。”
好险。闻人珄头一遭觉得自己的厚脸皮要发烧
张错这只魂勾子!
闻人珄心想:“阿错是真甜。”
按理说张错都九十多岁了,也算生离死别,饱经沧桑,历尽了人间百态,千般苦楚。怎么还这么甜啊?
齁。无可救药。
闻人珄又想了想,通了——这份齁儿,是专门给“先生”的。风吹雨打,经年孤苦,不肯消磨半点。
。
天很快亮了。天边露出干净的鱼肚白,纯粹得似乎人间再纷杂,夜晚褪去,不过一张白纸。
闻人晓眠看了看东方:“是时候了。”
“嗯。”闻人珄应一声。
他拉着张错下车。
张错休息过片刻,精神好像恢复一些,也可能是两人确定关系,张错终于心想事成,心肝欢喜,眉梢眼角都很灵动,那双漆黑的眼比名贵的黑宝石还漂亮。
但张错的脸色仍旧很差,镇魂咒催动的黑色纹路也已经蔓延到他高挺的鼻梁,密麻盘踞他半张脸。
闻人珄担心道:“你刚才还是应该睡一会儿的。”
“没多少、时间了。”张错笑了笑,“而且,我、我哪里睡得着。”
闻人珄没接话。他盯着张错微翘的嘴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