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
闻人珄不觉得。
头顶的光是暖黄色,柔软落下,均匀铺散在鼓面,映得鼓面发亮,就像在皮肤上涂抹一层质地极好的护肤霜,让那鼓面出乎意料的滋润。
更像人的皮肤了。不过现在不是暴晒过后的、老旧的,而仿佛是肤色偏深的、健康的、少女的肌理。
闻人珄鬼使神差就伸出手,在那鼓面上轻轻摸了一下。
触手一阵钻心的冰凉!就好像手指在万丈冰层下冻了一回!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瞬时涌遍全身,闻人珄感觉自己仿佛在一刹那被雪崩卷席,或者翻进结冰大海,全身的神经都在颤栗!
下一秒,闻人珄眼前一黑,一瞬丧失五感!听不见,看不见,摸不到,但他脑海里却像长枪杀入一般,硬生生刺进一副画面——
纵深的沙坑里,蛊虫毒蛇肆虐,密密麻麻交错盘生,产出腥稠黏蜜的汁液,而那中间埋着张错。
张错衣衫破乱,被沾满血污的长发遮住半张脸,脸色极惨。他瞪大暗黑无神的眼睛,七窍流血,任由蛇虫撕咬全身,胸口钻出一条吐出猩红信子的毒蛇
闻人珄一口气倒不上来,心脏像是被活生生挖掉一块肉,疼得歇斯底里!他弯下腰,身子一晃,便要往地上栽!
“先生。”
“咚。”
一声不轻不重的鼓声打在闻人珄耳膜,闻人珄浑身一激灵,霎时清醒过来,视线也逐渐恢复清明。
他发现,自己正被白天碰上的那个女人扶着。
心口还发作剧痛,疼得闻人珄直不起腰,站不稳脚,甚至没办法张嘴说出一个字。
汗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滴一滴从闻人珄的发梢往下滴,他看见他的汗水滴到女人手上,女人的手轻轻颤了下。